2024年元月，爺叔王家衛執導的梁平電視劇《繁花》霸屏，掀起收視熱。年亦抖音里關于“爺叔”飾演者游本昌先生的師亦視頻不計其數。他51歲等來“濟公”，爺叔90歲等來“爺叔”，梁平詮釋了“你和藝術有多(duo)近，年亦藝術與你有多(duo)親”的師亦真諦。

還有不(bu)到一個(ge)月時(shi)間，爺叔2024央視(shi)(shi)春(chun)(chun)晚將與(yu)觀(guan)眾見(jian)面。梁(liang)平時(shi)光倒回(hui)至1984年(nian)至1988年(nian)，年(nian)亦游本(ben)昌三上央視(shi)(shi)春(chun)(chun)晚，師亦先(xian)后表演了啞劇小(xiao)品(pin)(pin)《淋浴》、爺叔戲劇小(xiao)品(pin)(pin)《孫二(er)娘(niang)開店》和(he)情景(jing)小(xiao)品(pin)(pin)《急(ji)診》。梁(liang)平

師長游本昌先生

我(wo)是1987年(nian)歲末認識游(you)老和他們一家(jia)(jia)人的，由(you)此(ci)成為忘(wang)年(nian)交。36年(nian)來，游(you)老于我(wo)亦(yi)師亦(yi)友(you)，我(wo)們兩家(jia)(jia)人來來往往，親如一家(jia)(jia)。游(you)老對(dui)藝術的執著、對(dui)名利的淡泊(bo)、對(dui)晚輩的提攜、對(dui)友(you)情的看重……皆為我(wo)等學習的楷(kai)模。

單槍匹馬闖京城

1987年歲末，我所任(ren)(ren)職的南京《周末》報主編(bian)洪鑑等(deng)領(ling)導給我布置了一個任(ren)(ren)務：去北京采訪央視春晚。

當年，國(guo)內廣州有《南(nan)方周(zhou)(zhou)末(mo)(mo)》，業(ye)內稱(cheng)“大周(zhou)(zhou)末(mo)(mo)”；南(nan)京《周(zhou)(zhou)末(mo)(mo)》報，業(ye)內稱(cheng)“小(xiao)周(zhou)(zhou)末(mo)(mo)”，兩張周(zhou)(zhou)末(mo)(mo)類報紙在全國(guo)均有廣泛影響力。我是剛進報社(she)半年的(de)新人，從(cong)事(shi)文化娛(yu)樂新聞采訪。領導認為我挺(ting)機靈的(de)，采訪明星不怯場，讓我去闖一闖。

對我來說，這個(ge)任務就(jiu)是(shi)“軍(jun)令”，必須無(wu)(wu)條(tiao)件執(zhi)行。然而，當時的(de)我，還沒去過北(bei)京(jing)，京(jing)城更(geng)是(shi)一個(ge)朋友也沒有，可謂舉目無(wu)(wu)親。或許是(shi)無(wu)(wu)知(zhi)者無(wu)(wu)畏，我還是(shi)買了(le)去北(bei)京(jing)的(de)火車(che)票，單槍(qiang)匹馬北(bei)上京(jing)城。

那時，我是剛出道的記者，出差只(zhi)能坐(zuo)硬座。我在火車上一夜沒合眼，壓力、興奮像兩(liang)團火球，燃燒著(zhu)自己。心里只(zhi)盼快(kuai)快(kuai)天明。

我當時掌握的(de)(de)資料非常有(you)限(xian)，就(jiu)知道參(can)加過1984年春晚的(de)(de)中央實(shi)驗話劇(ju)(ju)院喜劇(ju)(ju)藝術家(jia)游(you)本昌是地地道道的(de)(de)南京(jing)人，他妻(qi)子叫楊慧華。游(you)老師1984年春晚演(yan)出的(de)(de)是啞劇(ju)(ju)小品《淋(lin)浴》。只(zhi)有(you)去找他，別無(wu)選擇。那個年代沒(mei)有(you)手機，也不知道游(you)先生家(jia)里(li)電話，只(zhi)能到他所在的(de)(de)劇(ju)(ju)院去打聽(ting)。

1988年春晚劇組，作者與游本昌合影

到了北京，在北京站外的早點攤匆匆吃了點東西，就乘公交車直撲中央實驗話劇院。北京地兒大，等(deng)轉了(le)3次車趕到劇院(yuan)，已近上午11時。

“師傅(fu)，您(nin)好！我是游(you)本昌老(lao)師的(de)老(lao)鄉，從南(nan)京來的(de)。麻煩問下(xia)游(you)老(lao)師家(jia)里的(de)電話，還有他(ta)家(jia)的(de)地址。謝(xie)謝(xie)您(nin)！”站在(zai)劇院的(de)門衛室門口，我大(da)大(da)咧(lie)咧(lie)地問著。

門衛師傅(fu)回我(wo)：“找(zhao)游老(lao)師啊，他可不在團里，好(hao)像是去春節晚會劇組排練了，好(hao)些日子沒(mei)來團里。這可不好(hao)找(zhao)。”

“那您可以幫忙查一下(xia)游老師家里地(di)址嗎？我這給他(ta)捎帶的東西，得(de)給他(ta)送到(dao)家里。”

“那行，我給您找下(xia)。”

說心里話(hua)，那個年代的人(ren)都(dou)非常(chang)淳樸，也都(dou)是熱(re)心腸，樂于(yu)助人(ren)。片刻(ke)，他抄了個地(di)址給我，現在(zai)依稀記得是芳(fang)草園這個地(di)兒。我拿到(dao)地(di)址，謝過師傅，轉而(er)直奔游老師家(jia)。

一個多小時后，我叩響了游老(lao)師(shi)家(jia)門，但(dan)里面(mian)無人應答，家(jia)里沒(mei)人。

已至中午。我下樓(lou)在路邊(bian)小飯(fan)(fan)館買了份(fen)蓋澆飯(fan)(fan)，一個(ge)菜(cai)，蒜苗炒肉絲(si)。狼吞虎咽，感覺(jue)特別好吃，或許是隔(ge)鍋飯(fan)(fan)香吧。

吃完飯，我便(bian)守在樓(lou)道口，等候(hou)游老師家人回來。12月份，北(bei)京的天氣已經非常冷了。再加上樓(lou)道口寒風凜(lin)冽，站的時(shi)間長(chang)，腳(jiao)都凍麻了。不得已，又跑到街上的商店里暖(nuan)和(he)暖(nuan)和(he)再折(zhe)回去守候(hou)。

午后(hou)3點鐘左(zuo)右，眼(yan)見一位女士開門(men)進屋，我琢(zhuo)磨著，從年齡上看(kan)，她應該(gai)是楊老(lao)師(shi)吧(ba)(ba)！我緊(jin)隨其后(hou)，“您(nin)是楊老(lao)師(shi)吧(ba)(ba)？”

女士轉過身(shen)來，“我是楊慧(hui)華，您(nin)是……？”

我忙不迭地(di)拿出(chu)《周(zhou)末》報，自(zi)報家門(men)，說出(chu)來(lai)意。

知道我是(shi)南京來的記者，楊老師熱(re)情(qing)地招呼我說：“來來來，進(jin)屋(wu)說。午飯吃了嗎(ma)？”

作者在游本昌老師家里與他們一家人的合影（攝于1991年）

“吃過了、吃過了。”我心頭一熱，連說了幾聲。

楊老師給(gei)我沏上茶，開(kai)門見(jian)山(shan)地(di)告訴我說(shuo)：“今年春晚是(shi)鄧在軍(jun)任總導(dao)演(yan)，別看她(ta)是(shi)女導(dao)演(yan)，可是(shi)軍(jun)人出(chu)身，說(shuo)一不二(er)，她(ta)一再(zai)談(tan)到不允許演(yan)員接受采訪(fang)、嚴(yan)格保密的要(yao)求(qiu)。況(kuang)且(qie)劇組在部隊(dui)內的營區里，地(di)方電話(hua)打不進去(qu)。想進去(qu)采訪(fang)，難吶。”

楊老師(shi)的話，似一盆冷水，兜頭澆得我(wo)渾身冰涼(liang)。瞬間，我(wo)便想到，如(ru)果采訪不成，哪有臉(lian)面回去見江東父(fu)老？我(wo)頓時(shi)有了從(cong)天(tian)堂墜(zhui)入地獄之(zhi)感。

“那(nei)游(you)老師住在(zai)(zai)劇(ju)組嗎？”我問著(zhu)，腦筋卻在(zai)(zai)急轉彎，尋思(si)對應之策。

“他是住在(zai)劇組，都快(kuai)一個月沒(mei)回來(lai)了(le)。不過，我告訴你地址，你可以去試一試。”楊(yang)老師(shi)顯(xian)然看出了(le)我內(nei)心的(de)急切，用安(an)慰的(de)口氣給出了(le)建議。

“那您告(gao)訴我劇組的地址，我自己去(qu)(qu)試試。如果(guo)您要給游老師(shi)捎什么(me)東西，我正好可(ke)以帶過去(qu)(qu)，也(ye)有個借口進去(qu)(qu)。”我說(shuo)。

楊(yang)老師見我(wo)這(zhe)么一(yi)講，頓時(shi)樂了(le)，“南京人(ren)就是聰明(ming)！”她說(shuo)。說(shuo)完，她迅速從衣櫥里找(zhao)了(le)幾件游老師的衣服包好，又拿出一(yi)些食品(pin)，“你把這(zhe)些帶上(shang)，到了(le)部(bu)隊營區(qu)門(men)口，就說(shuo)是游本昌(chang)家里人(ren)，給(gei)他(ta)送生活用品(pin)的。你如果(guo)路上(shang)餓了(le)，這(zhe)些食品(pin)你也可(ke)以吃，不要客氣啊，小(xiao)梁記者。”之后，她又在一(yi)張紙(zhi)上(shang)仔(zi)仔(zi)細(xi)細(xi)地寫下先坐哪(na)(na)一(yi)路車，再(zai)轉哪(na)(na)一(yi)路車，明(ming)明(ming)白白。

楊(yang)老(lao)師(shi)(shi)(shi)的熱情好(hao)客，讓我(wo)(wo)無比感動！我(wo)(wo)終于體會到(dao)一個(ge)年(nian)輕人走上(shang)社會，遠離故鄉時“在家靠父母，在外靠朋友(you)”的現實含義。況且(qie)，從輩分上(shang)講(jiang)，游本(ben)昌、楊(yang)慧華老(lao)師(shi)(shi)(shi)是(shi)我(wo)(wo)的長(chang)輩，頭回見面，楊(yang)老(lao)師(shi)(shi)(shi)能這么(me)幫我(wo)(wo)，游老(lao)師(shi)(shi)(shi)也一定會幫我(wo)(wo)！這樣想(xiang)著，心里暖(nuan)暖(nuan)的。我(wo)(wo)拿著這么(me)些東西，在向楊(yang)老(lao)師(shi)(shi)(shi)道(dao)謝(xie)后直奔(ben)公交(jiao)站臺。

“潛伏”劇組四天四夜

那個年代，交(jiao)通方式(shi)單一，站臺(tai)人多(duo)擁擠。大(da)約花了(le)兩個小時才趕到翠微路上的(de)解放軍某(mou)部營區大(da)門口(kou)。

北方的冬季(ji)天黑得早，傍(bang)晚便已經(jing)暮色沉沉。

站崗的哨兵伸手攔住(zhu)了我(wo)，他問(wen)：“同志(zhi)，請問(wen)你找誰？”

“我是演員游本昌(chang)家里的人，給他(ta)送生活(huo)用品。”我強作鎮定地說。

“請您稍(shao)等，我(wo)打(da)電話讓游老師(shi)來(lai)接(jie)你。”說完(wan)，他(ta)便用內線給劇(ju)組(zu)報(bao)告(gao)，請游老師(shi)到(dao)大門(men)口(kou)來(lai)一(yi)趟，有人找(zhao)。

“謝(xie)謝(xie)您了！”我感激地(di)說(shuo)。

哨兵(bing)(bing)口中不(bu)經意間(jian)說出(chu)的(de)(de)一個“接(jie)”字，讓我長(chang)長(chang)地松了一口氣。看來進去有(you)門兒了。在等游(you)老師出(chu)來的(de)(de)間(jian)隙，我主動與哨兵(bing)(bing)套近乎，告訴他我是1979年(nian)的(de)(de)兵(bing)(bing)，部(bu)隊(dui)在山東煙臺(tai)，屬濟南軍區(qu)，也曾從事喜(xi)劇創作（其實是相聲作品創作）。哨兵(bing)(bing)聽著，不(bu)時(shi)點頭，目光卻注視著進進出(chu)出(chu)的(de)(de)人。

這時，哨兵接到了一個(ge)電話，“游(you)老師在開會，這會兒來不(bu)(bu)了，要不(bu)(bu)你登記下，把東西送到西樓219房間(jian)？”他問我。

1995年，作者與游本昌相見交流

“好(hao)(hao)！好(hao)(hao)！”讓我(wo)進去，心里求之不(bu)得。我(wo)走進值班室，掏出(chu)南京(jing)市藥材公司(si)的工(gong)作(zuo)證做了登記，然后拿(na)著會客單(dan)(dan)走進大(da)院(yuan)（這(zhe)里要交代一樣(yang)，我(wo)從部(bu)隊回到地方后，被(bei)分配在南京(jing)市藥材公司(si)工(gong)作(zuo)，后調入報社。離開原單(dan)(dan)位(wei)，工(gong)作(zuo)證便成了一段經歷(li)的物(wu)證。但沒想到它還會為隱瞞自己的記者身(shen)份派(pai)上用場(chang)）。

順著(zhu)哨(shao)兵的指點，我(wo)很快找到了西樓，那(nei)是一(yi)幢4層招待所，進進出(chu)出(chu)的人(ren)挺多的，看(kan)這些人(ren)的著(zhu)裝(zhuang)、說話，就(jiu)知道(dao)是演藝界的人(ren)。進到樓內，還有“崗哨(shao)”，“您(nin)是找游(you)老師的吧？上二樓右拐第6個(ge)房間就(jiu)是。”

我一(yi)邊(bian)謝著(zhu)一(yi)邊(bian)上(shang)樓，219房間(jian)很快找(zhao)到。房間(jian)的(de)門虛掩(yan)著(zhu)，我輕輕敲了幾聲(sheng)，無人應(ying)答，便推(tui)門而入(ru)。房間(jian)內有兩張(zhang)床，兩張(zhang)沙發，一(yi)張(zhang)寫(xie)字桌，桌上(shang)擺放著(zhu)一(yi)摞一(yi)摞的(de)臺(tai)本、稿紙還有筆墨。

房間里有(you)暖氣，我脫去外套，一夜一天(tian)的奔波(bo)，確(que)實累了(le)，便不把自己當外人，倒上(shang)(shang)一杯(bei)熱水，靠在(zai)沙(sha)發上(shang)(shang)打起(qi)了(le)盹。不知過了(le)多久(jiu)，一個渾厚的聲音在(zai)我耳(er)邊響(xiang)起(qi)，“小同志(zhi)，你是(shi)找我嗎(ma)？”

我睜開眼，“游(you)老師啊，您(nin)好、您(nin)好！我是南京《周末》報記者梁平(ping)，專程來北(bei)京拜訪您(nin)的。”

“我(wo)可(ke)是(shi)《周末》報的讀者啊，你的名字我(wo)見(jian)過。這(zhe)次來是(shi)打算采(cai)訪春晚嗎？”游(you)老師一眼看穿了我(wo)的心思。

“是啊(a)，游老師(shi)，請您一定要(yao)幫學生這個忙，先謝謝您了！”

慈眉善目的游(you)老師說：“你是我(wo)的小老鄉啊，這(zhe)個忙我(wo)一定(ding)會幫的。”他(ta)(ta)告訴我(wo)，劇組(zu)的任何消息都對外(wai)嚴(yan)格保密，不能明著采訪，只(zhi)能暗中觀察，收集素材。他(ta)(ta)允(yun)許我(wo)在他(ta)(ta)這(zhe)間(jian)房里“潛伏”幾天(tian)，只(zhi)要有演員來串門，就可(ke)以抓(zhua)住機遇作采訪。

我(wo)不住(zhu)地(di)點頭稱是，感激得眼淚都(dou)要掉下來了。

正和游(you)老(lao)師(shi)聊著，房門(men)忽然(ran)被人(ren)推(tui)開(kai)了(le)，只(zhi)見一位戴著眼(yan)鏡的中(zhong)年(nian)人(ren)捧著個茶(cha)缸走(zou)(zou)了(le)進(jin)來，邊(bian)走(zou)(zou)邊(bian)說(shuo)：“游(you)老(lao)師(shi)，海(hai)外來人(ren)了(le)？”語氣有些俏皮。

游老師朝我使(shi)了個眼色，說(shuo)：“你(ni)不是(shi)要(yao)采(cai)訪嗎？這就是(shi)自投羅網的采(cai)訪對(dui)象啊(a)！”

我仔細一看(kan)，來人(ren)正(zheng)是當年紅遍全(quan)國的《夜幕(mu)下的哈爾濱(bin)》的朗(lang)讀(du)者和1986年、1987年兩屆春晚的主持人(ren)之一王剛。

1988年春晚劇組，作者與王剛合影

“王老(lao)師好！”我(wo)連忙起身讓座。王剛身手極快(kuai)，一把按住我(wo)的肩膀，“你是游老(lao)師的客人，你坐(zuo)，我(wo)這就坐(zuo)床上，不礙事。”

游老師對王(wang)剛說(shuo)：“梁平是南(nan)京《周末(mo)》報記者，我(wo)的小老鄉，這次(ci)來采訪(fang)春晚(wan)，王(wang)兄給行個(ge)(ge)方便？”他(ta)的語氣像是在說(shuo)臺(tai)詞，說(shuo)完兩個(ge)(ge)人不約(yue)而同都(dou)樂(le)了。

這是我第(di)一次與當(dang)紅明星近在咫尺的采訪(fang)，或許是有游老師撐(cheng)腰，我底氣特足，見誰也都(dou)自來熟，什么問(wen)題都(dou)敢(gan)問(wen)。

在這間不足20平方(fang)米的(de)房(fang)間里，我“潛伏”了4天(tian)。一(yi)日三餐(can)，均由游(you)老師等大(da)(da)腕給捎帶到(dao)房(fang)間。每天(tian)入(ru)夜，正是(shi)演(yan)員們(men)(men)排練上(shang)勁的(de)時候(hou)，我也敢(gan)到(dao)隔壁房(fang)間串門了，對(dui)外(wai)一(yi)概(gai)宣稱“游(you)老師親(qin)戚”。有了這塊擋箭牌，我分別見到(dao)了趙(zhao)麗蓉、孫(sun)道臨、姜昆、唐杰忠(zhong)、侯耀文、劉曉慶、笑林、韋唯(wei)、程琳、成方(fang)圓等人，并對(dui)其中的(de)一(yi)些演(yan)員作了采訪。其中有一(yi)天(tian)下午，我還混在這些大(da)(da)腕們(men)(men)中間，和(he)他們(men)(men)集體乘大(da)(da)客(ke)車去央(yang)視春晚(wan)現場走臺，因為是(shi)春晚(wan)劇組的(de)專車，進央(yang)視一(yi)路(lu)“免檢(jian)”。

作者應鄧在軍導演邀約，和她在浙江千島湖采風（攝于1993年）

我在(zai)(zai)鄧在(zai)(zai)軍總導演眼皮(pi)子(zi)底下完成了一次幾(ji)乎(hu)不可能完成的“采訪處女作”，這就是所謂的“燈下黑”。

進了(le)春晚(wan)劇組，因為行動受到限制，與外界失去聯絡。報(bao)社得不到我任何(he)消息，領導也是心急(ji)(ji)如焚，擔心我出了(le)什(shen)么意外，但又聯系不上，干著急(ji)(ji)。

4天之(zhi)后，我(wo)收(shou)獲滿(man)滿(man)地離(li)開春(chun)晚劇組。與游老師道別的時候，我(wo)萌(meng)發了(le)一個(ge)大膽的想法：除夕那天混進春(chun)晚現場(chang)采訪。

游(you)老師皺著眉頭說：“這演員都是一人一證，進(jin)央視要過幾道(dao)武警(jing)值守的門崗(gang)，每道(dao)門都要查驗證件，插翅難進(jin)啊(a)！”

我說：“游(you)老師，您看(kan)啊，只要坐(zuo)春晚劇組的車進臺(tai)里，就有(you)機(ji)會(hui)進去。”游(you)老師聽罷(ba)，會(hui)心地(di)笑了，“小(xiao)梁啊，你是(shi)做記者的料，能鉆。”

“混”進春晚直播現場

1988年春節沒有年三十(shi)，年廿九即除(chu)夕(xi)。臘(la)月二十(shi)七，我再次北上，終(zhong)極目標是除(chu)夕(xi)夜(ye)進(jin)入(ru)春晚現場(chang)采訪。在此之前，尚(shang)無央視以外的(de)地方報(bao)紙(zhi)記者(zhe)除(chu)夕(xi)夜(ye)進(jin)入(ru)過現場(chang)采訪，沒有先例。

和(he)上次一樣，我到(dao)(dao)了(le)春晚劇組(zu)所在的軍營(ying)大門(men)口，故(gu)伎重(zhong)演，順利(li)進入。好(hao)不容易熬過兩(liang)天，到(dao)(dao)了(le)年廿九(jiu)中午，劇組(zu)的情況發生(sheng)了(le)重(zhong)大變化，問題來了(le)。

原(yuan)來(lai)，家在(zai)北(bei)京的(de)(de)演員臘月二十七(qi)錄(lu)完“備(bei)播帶(dai)”后都(dou)放假回了(le)(le)家，年廿九下午5時，各(ge)自到春晚現(xian)場集中，不再(zai)從(cong)劇組這(zhe)(zhe)邊走了(le)(le)。這(zhe)(zhe)么一來(lai)，從(cong)劇組這(zhe)(zhe)邊走的(de)(de)，也就是少數外地演員和編導、劇務人員。我要搭他們(men)的(de)(de)車去春晚現(xian)場，一旦被發現(xian)，立馬會(hui)被“請”下車。

正當我十分著急(ji)時，游老師給我想(xiang)(xiang)出了個(ge)絕妙的辦法，他說(shuo)，下午3點來鐘會(hui)有道(dao)具(ju)車去春(chun)晚現場，道(dao)具(ju)中演員的各(ge)類服裝占大(da)多數，進(jin)了央視大(da)門(men)得由人(ren)(ren)一趟一趟地往后臺和化妝間送(song)。到時候，你(ni)可(ke)以佯裝劇務(wu)，混跡其中，下車后你(ni)揀帶著衣(yi)架的服裝抱在(zai)胸前往里面走，抱得越(yue)多越(yue)好，把(ba)身子全蓋(gai)住，只露個(ge)腦袋(dai)喘氣就(jiu)成。當你(ni)成這樣時，大(da)門(men)口(kou)值守的人(ren)(ren)想(xiang)(xiang)看(kan)你(ni)證件都無從下手。試一試，行不行就(jiu)看(kan)你(ni)的造(zao)化了。

1988年春晚，游本昌與趙麗蓉等人合演小品《急診》。其間，作者采訪趙麗蓉并合影

當年春晚(wan)，游老師與趙(zhao)麗蓉等人表(biao)演(yan)(yan)的小品(pin)《急診》，開(kai)場第(di)3個(ge)節目。根(gen)據鄧導的要求，為確保(bao)演(yan)(yan)出成功，他們(men)年廿九下午還需打(da)(da)磨。所以，他無法(fa)脫身來掩護我前(qian)行(xing)。這個(ge)關鍵時刻得由(you)我自個(ge)兒鋌而(er)走險去“表(biao)演(yan)(yan)”，演(yan)(yan)砸了(le)，卷(juan)起(qi)鋪蓋打(da)(da)道回府。

下(xia)午(wu)3點，兩輛(liang)道具車(che)從劇組出(chu)發直奔(ben)位于復興路的(de)(de)中央電視臺春晚(wan)現(xian)場。上車(che)沒費周折，因(yin)為(wei)(wei)我戴著一頂流行的(de)(de)導演帽，圍(wei)(wei)著個紅(hong)圍(wei)(wei)巾，臉上上了(le)淡妝，挺有氣質的(de)(de)。車(che)上的(de)(de)人以為(wei)(wei)我是搭(da)便(bian)車(che)去(qu)春晚(wan)現(xian)場的(de)(de)演員，便(bian)無(wu)人問(wen)津了(le)。

道具車在(zai)長安街(jie)上飛(fei)快(kuai)地奔馳，大(da)約半個小(xiao)時，就開到(dao)了(le)央視大(da)門口，我從(cong)車上遠遠望(wang)去(qu)，已是三(san)步(bu)一崗，五步(bu)一哨。

幾分鐘后，道具車穩穩停在進演(yan)播大廳的(de)(de)臺階(jie)前，劇(ju)務們開始(shi)卸貨，有(you)整箱的(de)(de)，有(you)散(san)(san)放(fang)的(de)(de)。我(wo)抱起一大片散(san)(san)放(fang)的(de)(de)服裝下了車，劇(ju)務們向我(wo)投(tou)來好(hao)奇的(de)(de)目(mu)光，我(wo)聽見(jian)他們一口(kou)京腔(qiang)在議論：“得嘞，今(jin)兒碰(peng)上一‘雷鋒式的(de)(de)演(yan)員’，還給(gei)咱搬(ban)道具呢。”

我(wo)搬(ban)著服裝(zhuang)佯作吃力(li)狀，徑直往(wang)里走。值守的武(wu)警戰(zhan)士看我(wo)如此敬業，紛紛上來搭把手(shou)。就這樣，我(wo)堂而皇之地(di)進入了春晚核心區(qu)域，春晚的城(cheng)池堅守看似(si)固若金湯，卻現百密一疏。

聽參加(jia)過春晚的(de)演(yan)員說(shuo)，后(hou)臺(tai)會有央視保(bao)衛科的(de)人在(zai)各個(ge)角落巡查，所以，在(zai)一個(ge)位(wei)置不(bu)能待(dai)得太久，現場(chang)采(cai)訪(fang)(fang)要(yao)善(shan)于打“游擊戰”。我(wo)接受了(le)這個(ge)忠告，在(zai)現場(chang)每采(cai)訪(fang)(fang)過一個(ge)演(yan)員，便(bian)溜進(jin)(jin)洗(xi)手(shou)間(jian)“緩沖(chong)”一段時(shi)間(jian)，把(ba)采(cai)訪(fang)(fang)到的(de)內容一一記(ji)錄下(xia)來(lai)，然后(hou)再(zai)出(chu)(chu)來(lai)繼續物色目(mu)標追蹤采(cai)訪(fang)(fang)。我(wo)從下(xia)午3點多進(jin)(jin)到演(yan)播現場(chang)，一直到晚上(shang)8時(shi)晚會播出(chu)(chu)，進(jin)(jin)進(jin)(jin)出(chu)(chu)出(chu)(chu)洗(xi)手(shou)間(jian)不(bu)下(xia)20趟(tang)。好在(zai)那個(ge)年代，沒有監控(kong)，如擱在(zai)今天，行蹤早就暴露無遺(yi)了(le)。

當年的晚會現場，為了達到(dao)歡快的效果，很多演員就坐在觀眾席(xi)上(shang)，輪到(dao)演員表(biao)演時，鏡頭推過來就行了。演出開始前，我被“安排”與臺灣歌手侯德健(jian)坐在一起。

晚(wan)會中，臺灣(wan)歌手(shou)侯德健(jian)(jian)(jian)與妻子(zi)程(cheng)(cheng)琳同臺，侯德健(jian)(jian)(jian)壓軸演(yan)(yan)唱(chang)《龍(long)的傳人》，程(cheng)(cheng)琳演(yan)(yan)唱(chang)《思念到永(yong)遠》。當(dang)時，我(wo)就坐在(zai)(zai)舞(wu)臺第一排，侯德健(jian)(jian)(jian)演(yan)(yan)唱(chang)時，我(wo)一直在(zai)(zai)鏡頭中“陪伴”同樂(le)。

侯德健演唱《龍的傳人》

我第一(yi)次置身(shen)春晚(wan)現場(chang)，便上了(le)鏡(jing)，而且特寫(xie)多多，在家(jia)(jia)鄉南京成了(le)一(yi)大(da)新聞。那時除(chu)夕(xi)看春晚(wan)是家(jia)(jia)家(jia)(jia)戶(hu)戶(hu)的(de)唯一(yi)選擇，《周末》報記者亮相(xiang)春晚(wan)的(de)消息不脛而走。其實，更走運(yun)的(de)是歌手毛阿敏，她演唱的(de)一(yi)曲《思念》一(yi)夜走紅，為億萬觀眾所(suo)認(ren)識。

晚(wan)會零點結束后，劇組(zu)在(zai)位于西直門的國務院二招(zhao)舉辦了(le)答(da)謝酒(jiu)宴，宴請(qing)所(suo)有(you)演職人員。我跟隨游(you)老師出席了(le)酒(jiu)會，與會者每人有(you)一份禮品——一個(ge)西瓜。在(zai)那(nei)個(ge)物(wu)質(zhi)生活還比較匱乏，又值隆(long)冬季(ji)節，這(zhe)個(ge)西瓜簡直就是“古董”，人人愛不(bu)釋手。

宴會進行到凌(ling)晨4時(shi)(shi)許(xu)，我和毛阿敏同時(shi)(shi)買的(de)是大年初(chu)一(yi)早上7：40的(de)飛機(ji)票回南京(jing)。劇組(zu)用(yong)車將我倆送到首都機(ji)場時(shi)(shi)，天還沒(mei)有亮(liang)。我們各自靠在長椅上瞇著了(le)。

2016年夏，已83歲高齡的游本昌在南京演出話劇《最后之勝利——弘一法師》。作者（左一）和妻子范素麗（左二）與游本昌、楊慧華夫婦，在雞鳴寺和蓮華住持留影

天亮后(hou)，機(ji)場廣播(bo)通知(zhi)，因南(nan)京突(tu)降大(da)雪，航班延(yan)至上(shang)午(wu)10時(shi)起飛。大(da)約中午(wu)12時(shi)，我(wo)們終(zhong)于平安抵(di)達(da)南(nan)京。此(ci)時(shi)，大(da)雪后(hou)的南(nan)京陽光燦(can)爛，街頭(tou)一片(pian)銀裝素(su)裹，分(fen)外妖(yao)嬈。

成功采訪1988年(nian)春晚，給我帶來了(le)很(hen)多榮譽，也增添了(le)很(hen)多壓力。

后來每(mei)到(dao)春(chun)節(jie)臨近，采訪(fang)春(chun)晚，為(wei)讀(du)者提供鮮活的春(chun)晚直擊報道，成為(wei)我的一(yi)堂“必修課”。我與(yu)(yu)春(chun)晚結下(xia)了(le)不解(jie)之緣，以至于(yu)(yu)從那以后到(dao)今天有近20年除夕夜是在春(chun)晚現(xian)場(chang)度過的。而這(zhe)一(yi)切的源頭，始于(yu)(yu)與(yu)(yu)“爺叔”的不了(le)情。

春節期間，我寫完了長篇通(tong)訊《1988年央視春晚幕(mu)后新聞》，文章(zhang)在《周(zhou)末(mo)》頭版整版刊出引起轟動，幾十萬份(fen)報(bao)紙短(duan)時間內銷售一空。

2019年，作者在北京介紹游本昌與演員宋春麗相聚

更令人(ren)意想(xiang)不(bu)(bu)到的(de)(de)(de)是，一直(zhi)嚴防記者進入春(chun)(chun)晚(wan)劇(ju)組采訪的(de)(de)(de)總導(dao)演(yan)(yan)鄧在軍，不(bu)(bu)久便(bian)讀(du)到了(le)我在《周末》報(bao)(bao)(bao)發表的(de)(de)(de)春(chun)(chun)晚(wan)專題報(bao)(bao)(bao)道(dao)，不(bu)(bu)禁眼眶濕潤(run)，她感慨(kai)地(di)說(shuo)：“這(zhe)篇報(bao)(bao)(bao)道(dao)真(zhen)實記錄(lu)了(le)春(chun)(chun)晚(wan)演(yan)(yan)職(zhi)人(ren)員艱辛(xin)的(de)(de)(de)創作過程，尤其可貴(gui)的(de)(de)(de)是記者采訪并沒有(you)影響到春(chun)(chun)晚(wan)的(de)(de)(de)工作，難能可貴(gui)！”春(chun)(chun)節過后，鄧在軍還(huan)給《周末》報(bao)(bao)(bao)寫(xie)來了(le)熱(re)情(qing)洋溢的(de)(de)(de)信件，《周末》報(bao)(bao)(bao)全文發表。

大名(ming)鼎鼎的鄧在軍(jun)與我(wo)這個年輕記者由(you)此建立了(le)(le)“忘年交”。后來(lai)我(wo)去北京采訪，只要她知道了(le)(le)，總會請我(wo)到她家里(li)做(zuo)客(ke)，留(liu)我(wo)吃(chi)飯。當我(wo)告辭時，她還(huan)會送我(wo)精(jing)美的小禮物(wu)。

我(wo)(wo)和游(you)(you)老的友情同樣(yang)與日(ri)俱增(zeng)。后來我(wo)(wo)常去北京采訪，有時就(jiu)吃(chi)住在游(you)(you)老家里，他(ta)和老伴把我(wo)(wo)當成(cheng)自己的孩(hai)子一樣(yang)關(guan)心幫(bang)助。

拍《繁花》感慨萬千

36年(nian)來，尤(you)其進(jin)入微信時(shi)代，我(wo)們的(de)交流(liu)更(geng)多(duo)了(le)。每當(dang)我(wo)家(jia)里遇(yu)到(dao)喜(xi)事(shi)大事(shi)，游老都會(hui)在第一(yi)時(shi)間以(yi)不同方(fang)式(shi)表達祝福(fu)。2014年(nian)歲末，他(ta)得(de)知我(wo)的(de)兒子(zi)要(yao)結(jie)婚(hun)了(le)，立馬“召見”兩(liang)個孩子(zi)，給(gei)他(ta)們講述(shu)“大家(jia)”與(yu)“小家(jia)”的(de)關系，以(yi)自己(ji)的(de)人生(sheng)過往(wang)為例，告誡他(ta)們如何孝敬長(chang)輩、努力奮斗(dou)。

2014年歲末，游本昌勉勵作者的兩個孩子

2019年(nian)春節(jie)正月初六下午(wu)，金埔園林董事(shi)長王宜森(sen)夫(fu)婦在山水大酒店設宴(yan)，請回到南京過年(nian)的游老夫(fu)婦，與年(nian)近(jin)八旬的書畫、鑒賞(shang)、史論大師蕭平先生、我和夫(fu)人(ren)等一眾(zhong)友人(ren)歡(huan)(huan)聚(ju)。同為藝(yi)術大師的游老、蕭老彼此相知，卻是頭回見面。蕭老向游老夫(fu)婦贈送了(le)簽名畫冊，兩人(ren)一見如故(gu)，相談(tan)甚歡(huan)(huan)。

彼(bi)時，生(sheng)活在南京的(de)游老外(wai)甥施梓(zi)云先(xian)生(sheng)也應(ying)邀而至，他(ta)曾是譯林(lin)出版社編(bian)審，電視劇(ju)《濟(ji)公游記》總編(bian)劇(ju)，話劇(ju)《最后之勝利(li)——弘一(yi)法師(shi)》文學顧問。

那一(yi)晚，大家如久別重逢的親人，暢敘友情(qing)(qing)，展望未來(lai)。一(yi)切恍若昨天，真情(qing)(qing)難忘。

游老與蕭平開懷大笑

2023年5月，游老在(zai)上海拍(pai)攝《繁(fan)花》期(qi)間，經(jing)常和我在(zai)微信中說起拍(pai)戲的(de)(de)(de)事兒，感慨萬千(qian)。他(ta)當時萬萬沒(mei)有想到這部戲會成(cheng)為他(ta)藝術人(ren)生的(de)(de)(de)又一(yi)個里程碑(bei)的(de)(de)(de)作品。他(ta)已經(jing)習慣了寵辱不驚，就像早年他(ta)打過的(de)(de)(de)一(yi)場名譽權官司，我自(zi)始至終站(zhan)在(zai)他(ta)們身后，見證(zheng)了他(ta)捍衛自(zi)己的(de)(de)(de)尊嚴不遺余力，打贏官司后“得理(li)且饒(rao)人(ren)”的(de)(de)(de)胸(xiong)懷(huai)。

2019年夏，作者在游老家中做客

光陰荏苒，一晃36年過(guo)去了。這36年，我與游老一起(qi)走過(guo)，我感(gan)恩他(ta)對(dui)我的(de)(de)提攜與厚(hou)愛！我們(men)的(de)(de)往事，是我們(men)永久的(de)(de)記憶(yi)和(he)回味。

再說(shuo)春(chun)晚(wan)，已處(chu)于荊(jing)棘叢生的(de)(de)年代(dai)(dai)，它(ta)依然是(shi)(shi)電視(shi)(shi)領域受眾最廣、最難(nan)把控也最容易出(chu)彩的(de)(de)藝(yi)術平臺；春(chun)晚(wan)，是(shi)(shi)一代(dai)(dai)又(you)一代(dai)(dai)電視(shi)(shi)人(ren)、藝(yi)術家的(de)(de)腳印延伸出(chu)來(lai)的(de)(de)藝(yi)術之路，它(ta)曾經的(de)(de)輝煌(huang)，經歷了一個今天看來(lai)是(shi)(shi)難(nan)以想象的(de)(de)不尋(xun)常的(de)(de)過程。

在(zai)互聯(lian)網快速發(fa)展(zhan)，人們(men)的(de)娛樂(le)方式越(yue)來越(yue)多的(de)今(jin)天，春(chun)晚(wan)還在(zai)，“爺叔”還在(zai)，這(zhe)或許(xu)就是(shi)開在(zai)人們(men)心中(zhong)的(de)“盛世繁花”吧！

攝影(ying)/范素麗 潘俊(jun)等

作者簡介江蘇南京(jing)媒體人、作家(jia)、策劃人。新聞從業35年先后供(gong)職于《揚子晚報》《周末(mo)報》《金(jin)陵晚報》和(he)《南京(jing)日報》，先后擔任部主任、主編(bian)以及《文(wen)化徽商》雜(za)志總(zong)編(bian)輯。 著有《央視春晚紀事(shi)》（報告文(wen)學(xue)）、《我所知道的馬季》《姜(jiang)昆(kun)家(jia)事(shi)寫實》《鄧在軍傳奇》《馮鞏眼中的南京(jing)》《可以披露的聶(nie)衛平塵封往事(shi)》《〈中華之(zhi)劍〉攝制始末(mo)》《近觀劉(liu)洪》《大國良醫(yi)》《向往百年》等書(shu)作、報告文(wen)學(xue)。

校對 盛媛媛